第一次见到璐君时,我是曲阜师范学院中文系的三年级学生,她是北京讲师团的教师,来我们学校教两学期的课。讲师团里都是一些年轻教师,比学生大不了几岁,宿舍里的弟兄们就按给女生打分的办法把那些女教师也评定了一番,“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”的璐君名列第一。大家都打定主意要选她的课,哪怕是英语课也认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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璐君教的是公共英语口语选修课,我们中文系本来没人对英语感兴趣,连头两年的英语必修都是硬着头皮混过来的,可这次呼啦啦报了五十多人,还都抢着坐前排。
她站在讲台上,不象我们学校几位英语老师那样金丝眼镜西装裙洋派十足,而且她张口第一句“同学们好”还是用汉语讲的——似是而非的胶东腔,逗得全班哄堂大笑。“山东话学得不象,可你们却听懂了,对不对?”璐君微笑着说,“学英语也是这样,口音不是最大的障碍。不要因为有口音就丧失信心,也不必花太多时间纠正”。这小老师倒挺和善,不象那几位假洋鬼子那样净挖苦我们的山东英语。
璐君的人缘很好,下了课就被学生围住,谁都想跟她多练几句。我是不好意思出丑,从来不张口,却暗暗地喜欢上了这门课,每星期都盼着周三周五上午这两次课。班里其他许多男生也都令人怀疑地变成了“亲英派”,有事没事就去找璐君借书借英语磁带。嗯,我得独辟蹊径。
一天课后,我壮起胆量去办公室找璐君,“李老师,我虽然在课堂上不张口,其实很喜欢英语。刚刚译了几行古诗,想请您批改一下”,边说边递过《诗经?卫风?硕人》里“手如柔荑,肤如凝脂,领如蝤蛴,齿如瓠犀,螓首蛾眉。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”那段,中文原文是用我最得意的行草体抄在一张毛边纸上的,还加了一行“李璐君老师指正”。璐君低头看了看,抬起头来对我说,“真报歉,我看不太懂这原文。不是说你的毛笔字,你的字写得很漂亮,而是我不懂古诗”。我早有准备,从书包里拿出一本《诗经今译》。璐君接过书,“好,试试看吧”。我谢过她,转身向门外走去,到了门口又回过头来,犹豫着补了一句,“那中文部分,嗯,您就留着吧”。
星期五课后,璐君叫住我,“你的译文看过了,译诗算是再创作,旁人不好改动,我提了几处建议,供你参考,你跟我来”,说完转身向外走。
璐君带着我到了导师室旁的会客室,那是专门接见家长用的地方,里面有着两排**椅、几张独立的椅子,还有张在两排**椅中间的长桌子及一台影印机。
璐君关上门窗,打开了冷气,叫我坐下,接着璐君和我探讨起译诗技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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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过了五十分钟,现在第二节课刚刚开始,我们结束了那愉快的探讨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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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这样,老师下次再教你一些技巧的运用……”
璐君边说边往外走了出去,我一步步的跟在后面,璐君突然转过头来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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